說說罷了

接近傍晚換上了跑鞋
最簡單的運動方式
今天的身體有點疲倦
但還是想要流一點汗
或者希望這樣的一個過程讓心安靜

接近十月底才終於感受到微涼
假日的校園內操場
風箏沙堆娃娃車
那些平常在店裡厭惡的小孩笑鬧聲應當出現在這邊
跑道上媽媽的後面排排站兩位小孩
他們三人一起唱丟丟銅
跑過他們身邊忍不住笑
白千層開花
鵝黃色貌似瓶塞
即便對植物辨識能力極弱
也忍不住每一次抬頭凝望

靠腰出力帶動每一個步伐
有意識地讓肩膀放鬆
在身體習慣之前必要的強迫
跑的極慢
看球場上的轉身跳投
放槍之後笑鬧的一聲幹
單槓下聚集著拉筋的阿桑
多數時候就只是聊天
每一個經過我的跑者
先是帶來規律的步伐
然後是微微的喘氣
之後在空氣中留下一點汗味

在來時的路上騎著淑女車
按慣例停放在圍牆邊
隱約中覺得有些異樣
跑的時候看著往常陰暗的樹林突然亮了起來
才發現是樹葉修剪後的結果
之後的一圈又一圈我亂想
也許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
當我們把自己看作一棵樹
作為基底的根和隨著時間茁壯的軀幹
過程中因著對外界的接觸變得枝葉扶疏
當我們忘了修剪
這些繁複無形中帶來壓力
隱約覺得喘不過氣
卻又放不下原有的成果
偶爾有外人來乘涼
像是借助這些生命的經驗來獲得保護
可是不要因此忘了自己
不要害怕去修剪那些過去
落下的枝葉沉重地有點驚人
抬頭看那空無一物才發現本來清明
才發現本來的自己
放下才能得到新的契機
這麼想的我突然覺得自己活脫脫是個老人

跑完55分
天也黑了
腿有點痠但開心了點